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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1 / 2)





  众人坐回到位子上,便听得老皇帝的声音响在殿中。

  “今日此宴是为我们的贵宾接风洗尘,”他说着看向了严熠,手中的酒杯朝那人抬了一下,“朕敬你。”

  身旁的婢女忙给严熠的杯中斟满了酒,只是因他的样貌走了神,洒了一滴在杯外。

  严熠没急着搭理戚晟,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小宫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陛下,你们承国的宫女还真都是如此没有规矩啊。”她幽幽道,拿起桌上的酒杯,垂眸瞧着里面澄澈的酒。

  老皇帝的脸色沉了半分,“此话从何而来?”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便是连奏乐都停了。

  只听得严熠笑了一声,他的指尖轻轻敲在桌上,那双如画的眉眼缓缓抬起望向坐在对面的那始终微垂着头的人。

  “那需得问问太子妃娘娘了。”

  他的语气轻巧,可在凤攸宁听来却像是将一座山重重压在了她身上一般。

  她怵他,没有原因,就像是与生俱来的恐惧一般。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凤攸宁的身上,像是要将她看出个窟窿来一样。

  她的手紧紧攥着衣裙,掌心都冒了一层薄薄的汗。

  戚星阑感觉到她的身子微微颤抖,正要开口替她打圆场,便觉着那人的手在他的掌心轻轻挠了两下。

  下一刻,凤攸宁带笑的声音便响在了他的耳边。

  “衍国陛下大人有大量,何必与小姑娘们计较。”她说着起身朝着皇帝福了福身,“回父皇,是臣妾的贴身婢女不懂事,在御花园冲撞了衍国陛下,已领罚了。”

  她这番话,重点并非在晴微冲撞了严熠,而是在于严熠曾到过御花园。

  一时间殿中窃窃私语的声音四下响起,尤其是各宫前来陪宴的妃嫔们,都暗自惊讶这衍国皇帝竟是私闯了后宫。

  可严熠却像是并不在意这些,他将酒杯放下,笑着对上凤攸宁那带着隐忍情绪的目光,轻挑了下眉。

  “这怪就怪你们承国皇宫的路太多了,我走错便到了御花园。”他说着又抬眼去看面色不太好的戚晟,“陛下,这弯弯绕绕的太多了,可就不好玩儿了。”

  戚晟沉了沉脸色,终还是扯了下嘴角,“确实。不过今晚既是为你接风洗尘,不提那些事也罢。”

  严熠微点了下头,“好啊。”他话音还没落,手中的那杯酒就已经被泼到了那宫女的脸上。

  那宫女年纪不大,冷不丁的被这么一泼,先是吓了一跳,而后险些哭了出来。

  这种反应自然是触了严熠的霉头,他懒懒地撩起眼皮看向身后的阿质。阿质立马领会其意,伸手便掐住了那宫女的脖子。

  那小宫女不过挣扎了两下便断了气,从阿质的手中滑落,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一时间,殿中的众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尤其是老皇帝,脸色堪比锅底。

  戚晟终是忍无可忍,狠狠将手中的酒杯摔在了桌上,“严熠,你这是何意?”

  “既然陛下也同意不该弯弯绕绕,我自然是要有话直说,有事直接动手了。”严熠的眉眼间没了那阴森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色。

  他站起身,掸了掸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抬眸去看恼火的那人。

  “我今日来,便是要带走她,凤攸宁。”

  眼瞧着那人的指尖指向自己,凤攸宁的心猛地一沉。

  一旁的戚星阑默不作声的将人护在了身后,是另一只手抚上腰上挂着的佩剑,眸色微沉。

  “凤攸宁乃是我承国的太子妃,岂是你说带走便能带走的?”皇帝还没说话,倒是皇后先站了起来,冷着一张脸如是说。

  严熠瞥她一眼,并不作回答,反而是看向了戚星阑。

  “呦,太子殿下这是要护妻了?”他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是满满的笑意,只是那笑总归不是什么好的。

  戚星阑微抬下巴,眸中没有任何情绪,“我戚星阑的人,你带不走。”

  “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我衍国多得是美女,丝毫不比你身后的那位逊色!不如,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如何?”严熠说着已走到了他俩面前,右手轻轻摩挲着左手拇指上的那枚玉扳指。

  凤攸宁的目光落在了那枚扳指上,隐在袖中的手早已握成拳。

  她狠狠咬着牙对上那人冷冽的目光,即便是被戚星阑护在了身后,面上也不曾显露出半点惧怕之色。

  戚星阑不着痕迹的向身旁跨了一步,将她严严实实的给挡在了身后,“你我之间,没有任何交易可做。”

  “哦……我忘了。”严熠忽的笑了一下,垂眸出看自己手上的那枚隐隐泛着寒光的扳指,“她是崇国派来和亲的,是你们两国联盟的牺牲品。那不如……”他说着往前凑了凑,笑道:“朕也将自己的姐妹送予你,换她,如何?”

  能用这种口气说出这些话的人已是与禽兽无甚区别,戚星阑的手握紧了剑柄,恨不得下一刻便将剑拔出割了那人的喉。

  “我说了,不换。”他冷声说着,眉间的戾气愈发的浓重。

  阿质似是感受到危险,两步便跨到了两人中间,将主子护在身后。

  那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极了一条护主的疯狗。

  众人心中微颤,严熠却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道:“阿质,没事的,我还应付得来。”

  众人眼看着那上一刻还双眼通红要杀人的魁梧男人一瞬间柔和了下来,乖乖退到了严熠的身后,都忍不住心中暗自惊讶。

  但此刻并非他们该惊讶的时候,人人都在想着,若是这衍国来得疯子皇帝要大开杀戒,自己应当从哪里逃命出去。

  他们各自心怀鬼胎,却不曾有人真正关心严熠为何要带走凤攸宁。